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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间剧/剧情
第九号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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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朋友,何必老调重弹!
还是让我们的歌声 汇合成欢乐的合唱吧 Freude! Freude! 欢乐女神圣洁美丽 灿烂光芒照大地 我们心中充满热情 来到你的圣殿里 你的力量能使人们 消除一切分歧…… 在悠扬的歌声里,指挥室的气氛却愈发沉闷。
向格琳娜摆摆手,我转头离开了指挥室。
这件事要从一周前说起。
一周前,咖啡厅。
几个人形聚在一起叽叽喳喳不知道在聊些什么,出于好奇心我靠近过去想听一下。 人形看到我的到来立即兴奋地围了过来。
DP12说着,煞有介事地压低了声音。
卡诺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希诺一眼。
希诺僵硬了一下,迅速甩开我的手一溜烟跑掉了。
人形们都离开了咖啡厅,又是和平的一天。
春田小姐递过来的咖啡香醇又提神,我一边小口品尝着一边看着后勤任务的回报表格。 然而,这和平的光景还没持续两分钟,通讯就响起了。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严肃,并不像在故意吓唬我的样子。
卡诺和希诺最近迷上了SAT8的炭烤披萨,她们三个关系很好这件事我是知道的,但是炭烤披萨会让人形失去意识这种事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
那之后已经过了七天。
就如同那个传说一样,人形的心智空间被不明来源攻击,心智消失机体瘫痪,IOP的技术支持人员在昨天终于开始了参与进解析攻击源的进程,但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给我们任何反馈。 而我和格琳娜自己调查的结果也就只有几个下载节点,而里面也仅仅只有一首歌罢了……
啊!朋友,何必老调重弹!
还是让我们的歌声汇合成欢乐的合唱吧! 空白的网页显示在投影屏幕上,恢弘的合唱声再次在指挥室里响起。
我凝神听着,终于捕捉到了那缕细微的异常。
……
戴上格琳娜递来的设备,我登录了乔瑟的账号。
视野陷入了片刻的黑暗。我想要往前走,却摸到了坚硬的铁栅门。 有少女在远处唱着歌,我无法确定这是不是刚才音频里听到的那个声音,但这声音听起来的确熟悉。
在能够行动后,我推开了那扇门。
视野骤然大亮。
站在花园中间的少女轻声哼唱着。或许是听到了脚步声,她转过头来。
在看到我的那一刹,她眼中盈满了喜悦的光芒。
选项1: 你是谁?
少女愣了一下,有些自我怀疑似的捏了捏鬓边的头发。
选项2: 我回来了。
少女的容颜十分陌生。
但是,大概是这个游戏账号里已经登录的信息吧。在那一刻,我知道了她的身份和名字。 她是我的“义体”,辅助我战斗的伙伴。
听到我叫她的名字,少女顿时笑起来。
她的笑容纯真干净,脸颊微微发红,如果我没有意识自己还处在二级平层中,她就像一个真实的小女孩一般站在我的眼前。 她微微地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我,良久终于扬起笑脸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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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花筒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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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园里弥漫着浅淡的香气。有花的香味,也有茶叶的味道。
我环顾四周。这座花园美丽却空旷,远处隐约可以见到一栋建筑物。但无论怎么看,花园里就只有我和海莉艾塔两人。
听到我的话,她一下子抓紧了衣摆。
格琳娜将文件发送给了我,我用海莉艾塔没有察觉的方式悄悄快速阅读了文档。
在设定中,“社会福祉公社”是一个假借福利组织的政府特务机关。
他们将遭遇事故而无法生存下去的少女改造成了善于杀人的义体,之后和被称为“辅佐官”的特工们一起执行政府无法合法执行的任务。 义体……和人形相似,却又截然不同。
义体这个名字,并不能改变她们是活生生的人类的事实,作为她们的“辅佐官”想必需要承受比人形指挥官更大的压力吧。 账号所有者就是在扮演“辅佐官”?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些账号所有者离开后没有回来也就顺理成章了。
不过这一切和我们的人形又有什么关系呢? 看来必须要从眼前的少女开始调查才能揭露这一切的真相。
我发现了海莉艾塔的眼神有一些异样。
由于公社需要义体的高度忠诚,所以在她们的意识中会设下“制约”,让她们对“辅佐官”言听计从,但是“制约”往往会慢慢扭曲变成另一种情感。 所以面对眼前的少女,我也必须小心应对才行。
海莉艾塔的眼神柔和了下来,我也松下一口气。
突然被提问这个问题,她看起来有些窘迫,整个人在座椅上团成了一团,眼神也到处乱飘。
像是想要掩饰自己的情绪一样,她牵起我的手,拉着我向花园外的建筑跑去。
阳光隔着树叶打下碎落的阴影照在海莉艾塔充满笑容的脸上,不知为何有一种想要守护她的感觉。 她们的故事只是虚拟的吗?还是说也许在哪个地方曾经发生又被某个人记录在这个区域中? 带着这些疑问,我被海莉艾塔领进了这座名为“维塔”的大楼。 |
新叉子-作战前I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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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楼内并不像我想的那样宽敞明亮,正相反,这里一片黑暗。外面的阳光完全照不进来,连方位也分不清楚。
如果不是脚下的坚实感,我甚至不能肯定我站在地面上。
像是为了响应我的呼唤,她那温软的小手轻轻地握紧了一点点,就这样引导着我往某个方向走。
尽管我仍旧看不见什么,但有人陪在身边,我多少感到了安心。
海莉艾塔的笑声自身前传来,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又过了一会儿,她停下脚步。
海莉艾塔将手伸入黑暗中,光线开始从黑暗中渗透进来,仿佛真的有一扇门在那里一样。
嘈杂的声音和眩目的光芒扑面而来。
骤然从黑暗安静的地方走出来,我不由得停下脚步,眯起眼睛想要适应新的环境。
我环顾下四周,我和卡诺一起站在一条街道上。
没有反光玻璃也没有投射屏幕,建筑充满古时特有的坚实和朴素感,除了阳光,没有任何东西是刺眼的。 凭借我以前上学时的知识,这里似乎是三战前的罗马。 但是海莉艾塔却失去了踪影,我急忙打量四周,哪里都没有她的身影。
卡诺急匆匆地拉着我的衣摆在街道上跑着,我一边跟着她一边开始思索起来。
卡诺的样子似乎并没有认出我是指挥官,而是完全把我当做这个世界中的辅佐官看待了。 记忆被更改了吗?所以这就是人形没有回来的原因吗? 看来必须得先查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才行了……
这个登陆账户似乎拥有随时调节时间的功能,在这个故事中我从来到这里已经过去了三天。
我将故事暂时停了下来,不知为何在面前固定着姿势的卡诺有一些滑稽。 我调出了文档,似乎这是在原本的故事中,这位名叫马可的辅佐官为他的义体所编撰的一个童话绘本。 但是在这个时间点,这个绘本应该不可能在市面上可以买到才对。
我重新将故事开始进行,卡诺还在面前眼闪金光地看着我。
卡诺欢呼着跑出了办公室。
在这之前我一直在反复查阅这段故事,我原本以为改变时间的片段可以发现些什么,可是结果让我失望。 卡诺的记忆没有一点恢复的势头,至于这个“维塔”中原本的主人——安洁莉卡,更是根本连影子都没有出现过。 效忠于公社的义体名单里没有名叫安洁莉卡的女孩,所有原本她应该出现的地方都被卡诺替代了,不过虽然调查并不顺利,但我查到了更多公社和义体的详细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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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叉子-作战前II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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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诺一边说着一边开心地举着绘本在走道上打起转来,完全没看到有人从拐角走来。
在拐角的另一边,正有一个女孩牵着大狗跑过。
那女孩穿着漂亮的洋装和皮鞋,鞋跟与地面敲击的声音十分清脆。
阳光洒在她的头发和衣裙上,为一切镀上了温暖的光晕。
汪汪汪!
随着一阵狗叫声,卡诺和这个女孩撞在了一起。
卡诺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赶紧将被自己撞倒的少女搀扶了起来。
眼前的少女留着一头棕色的长发,虽然被撞倒但依然保持着善意的微笑,不管怎么看都是一位有着良好教养的富家千金。
她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裙子,一边笑着对卡诺说着话,一边安抚着自己受到惊吓的大狗。
虽然我凭直觉也感觉到这位少女的身份,但是就这样突然地出现还是让我感到有些诧异。
剧中的角色就一定会出现……吗…… 将安洁莉卡从她的角色中被拿掉,这样的故事到底有什么用意呢。
安洁莉卡从卡诺手中接过了绘本。
这时,突然不远处传来刺耳的刹车声,虽然我没在这里遭遇过敌人,但是听这架势就知道来者不善。
卡诺也露出了紧张的神色,脚步声从周围传来,似乎已经在准备包围我们了。
话音未落,一连串的子弹已经朝我射来!
背后一股力量狠狠地将我往后拽去,我顿时重重地摔倒在了地面上。
子弹擦着我的头发打在了背后的墙上,跳弹的呼啸声刺得我耳膜生疼。 而卡诺已经拔出武器开始朝敌人还击。
我回过头去,看到安洁莉卡一脸惊恐地看着我。但是毫无疑问,刚才就是她将我拖倒在地才让我躲过了致命的偷袭。
这样的反应速度普通人是无法做到的,但她现在的表情依然只是个受到惊吓的普通小女孩。
安洁莉卡坐到在地上,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双手,然后又用同样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
安洁莉卡的眼神慢慢坚定了起来,我感觉到富家千金的气场从她的身上消失了。
我张了张嘴,顿了一顿,将配枪交给了安洁莉卡。
她拿到枪后立即以警戒的姿势靠近了卡诺的身边,非常自然地帮她掩护起侧翼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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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叉子-作战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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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叉子-作战后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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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洁莉卡看着手中的武器,眼角开始渗出无法遏止的泪花。
我将武器从安洁莉卡的手中拿走,并轻轻地抚摸了下她的头顶。
警笛声呼啸而至,警察从警车上冲了下来,我急忙出示了证件。 意识到我是公社的人,那些持枪的警察才对我放下警惕。 我接到了公社的电话,在简单交代了下情况后,电话中我收到了让我们立即返回公社的指示。
卡诺跑到了安洁莉卡的面前,用双手握住了安洁莉卡的小手上下摇摆起来。
卡诺说完就将绘本塞到安洁莉卡手里,然后噌噌噌地跑回我的身边。
安洁莉卡盯着手中的绘本发呆,突然她像想起什么似的猛地抬起头。
公社的车已经过来迎接我们了。我带着卡诺走进车内,关上车门后卡诺还止不住往外朝着安洁莉卡挥手。
车辆朝前驶去,逐渐画面开始慢慢变白。我意识到,也许这个故事迎来了属于它的结尾。
这是我能为她编写的,最后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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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暮的星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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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里。
我们离开了属于安洁莉卡的维塔,不知不觉回到了一开始的花园里。 海莉艾塔再次出现在我的身旁,她正在轻轻地抚摸着两位枕在她腿上熟睡着的少女。 太阳用最后的热量抵抗着夜晚,云朵被烧得火红,却抵不住一寸寸压下来的暮色。
海莉艾塔突然激动地站了起来,随即她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又惭愧地坐了下来。
卡诺和安洁莉卡因为海莉艾塔刚才的举动,都被惊醒了过来。
两人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来,开始疑惑地打量着四周。
我回过头去,发现海莉艾塔正在和安洁莉卡有说有笑,安洁莉卡询问着辅佐官们什么时候回来,海莉艾塔摇了摇头,安洁莉卡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卡诺和安洁莉卡非常自然地就开始聊起天来,仿佛是两位已经认识很久的老友。
海莉艾塔拉着我的手,悄悄地从花园中离开了。
海莉艾塔和我在花园的另一侧的长椅上坐下,夕阳已经几乎完全落下,只留下的地平线上最后一抹粉色。
海莉艾塔不断地变换着自己捏住双手的姿势,似乎还在纠结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我回想起和我的那些人形们相处的日子,幸好有心智云图的存在,如果她们在外面被击毁回来后忘记了之前相处的一切,想必我也会非常难过吧。
如果可以,我也想让我的人形们避免危险的战斗,如果不是形势所逼,谁愿意让自己珍视的一切在眼前消失殆尽呢。
海莉艾塔悄悄地将自己挪得更近了一些,然后抬起头看着已经完全沉寂了下去的天空。
我随着她的视线一起投向夜空,微弱的星辰已经慢慢亮起了微光,在随风飘动的云层之上忽隐忽现地闪烁着。
我们不再话语,在虫鸣与花香中一起静静地看着夜空。
有几只萤火虫在面前摇曳而过,我将手指伸向那几个微弱的光点,但是看似近在咫尺的光点却始终无法触及。 海莉艾塔慢慢地靠在我的肩上,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之前看起来就有些疲惫的她似乎已经熟睡了过去。 她到底已经等待了多久?如果我没有进入这个空间,她又准备就这样继续等待多久? 那个原本属于她的辅佐官又到哪里去了,还是说她已经被那个人彻底遗忘了? 回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久远的登录记录,即使说出了那样的话,她还是不可避免地被属于她的世界慢慢地遗忘了。 想到这里我感到了一丝悲伤,也许无论是她或是我,最终都会随着时间被抹去曾经存在的色彩。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她刚才才会有这样激动的情绪。 也许唯独不想被忘记的这份感情,是少女们留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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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幕剧I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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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海莉艾塔慢慢地靠向椅背。
虽然熟睡着的她惹人怜爱,但是我还是有着不得不完成的使命。 在完成第一个“维塔”中的结局后,我大概对这里的规则有一定的了解了。 这个空间中的“义体”的心智,都在等待着属于她们的辅佐官归来,但那些账号不知什么原因,在很久之前就不再登录这里了。 我们的人形因为不得而知的原因进入了这个空间,而她们因为进入了“维塔”成为里面故事中的一员,而那些故事又出现了不明原因的故障。 只要故事不走向结局,人形的心智就会一直被困在里面。 只要明白了这些关键信息,那剩下的事情就会好办很多。 因为这不是蓄意的攻击,所以我要做的仅仅是让那些少女们做完属于她们的美梦。 说句实话,从刚才了解到的信息,我也无法做出伤害她们的事情来。
我轻轻站起身来,海莉艾塔的胸口依然在均匀地起伏着。
我轻手轻脚地走出花园,尽量不让脚步声打扰她的美梦。
要扮演那位值得海莉艾塔信任和尊敬的辅佐官比想象中还要困难,即使暂时和她分开了,我也不自觉地注意起自己的言行。 望向我不久前刚进入过的大楼,有了上次海莉艾塔带给我的经验,我大概已经找到了进入“维塔”的诀窍了。 虽然大厅内依然伸手不见五指,但是我本能地可以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我。 我在黑暗中闭上双眼前进,跟着感觉触摸到了那一扇看不见的大门。 我学着海莉艾塔的样子慢慢地将身体浸入门内,我可以感觉到自己穿越了过去,瞬间就失去了重心,从一片黑暗落入了另一片黑暗之中。 空间感一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我甚至无法分清我是在下坠还是上升。不知道过了多久,脚踏实地的感觉终于传入大脑。
似乎有谁呼唤着我,随着声音逐渐变得清晰,环境的实感开始出现。
周围的景色已经彻底展现出来了,我坐在一个餐桌前。
眼前一片光亮,我眯起双眼,开始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我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阳光正好从屋檐的边缘照到我的脸上。 其他的阳光打在了我面前的餐桌上,透过玻璃形成了一片并不刺眼的光斑。 暖洋洋的感觉,是个惬意的午后。
我像惊醒了一般,顺着呼唤着我的声音望去,眼前穿着招待服的少女有着金色的短发和漂亮的双眸。
我不禁突然愣住了,我没预想到她会这么突然地出现在我面前。
我又揉了揉眼睛,逼迫自己开始回忆之前看过的资料。 毫无疑问,眼前的这位少女就是我想要寻找的义体。
也许是过于惊讶,在看到她时我几乎是瞬间脱口而出了。
莉可的眼神闪过一丝困惑,但她还是带着服务生那标准的职业性微笑看着我。
我突然有一些后悔,面对第一次见面的少女就这么直呼名字,我很难说不会被她当做奇怪的人。
莉可微微鞠躬后离开了,我也趁着这个时间整理了一下思路。
我打量着四周,这里的确是一个颇为高级的酒店的餐厅,大门的深处可以看到酒店的前台。 从莉可刚才的反应来看,她没有对现在登录的名为“吉安”的我的身份有什么反应。 果然和上次安洁莉卡一样被故意抹去了“兄妹”的记忆吗? 如果修正了这个部分,让既定的剧本推进下去,是不是能顺利地解决掉这个“维塔”内的问题呢。 而且和上次不同的是,被夺走心智的人形并还没有出现,不知道我们的人形会对这里的故事有什么影响,说回来我连困在这个“维塔”内的倒霉蛋到底是谁都不知道。 我随意地看向窗外,正好与一双熟悉的眼睛对上了视线。
我想立即起身去追逐,但是莉可已经推着她的小车回到了我的身边。
就在我的视线短暂的脱离时,那个熟悉的身影消失在了人群中,再也无法捕捉到了。
咖啡的香气扑鼻而来,我小小地泯了一口,虽然味道十分苦涩,但意外地有种令人怀念的回味,仿佛是还是学生时和第一次喜欢的人一起尝试咖啡时的那个味道。
咖啡的暖流很快遍布了全身,放松的感觉也随之而来,什么都不用考虑,什么都不用担忧,伴随着同样温暖的阳光,如果这种幸福的下午能一直持续下去该有多好。 我少许倒了一点牛奶进去,然后搅动了一下勺子,咖啡的奶沫在杯子内旋转了起来,然后慢慢地和咖啡融为了一体。 我感觉到莉可和我一样在关注着我手中的杯子,她的眼神中传达出了异样的触动。
莉可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自己的脚尖,像鼓起勇气般地向前走了半步。
我再一次愣住了,难道她其实知道这个账号的身份?
也就是说她的记忆并没有出错,那为什么会在这里扮演服务员呢?
……
她向我微微前倾行礼,然后推着自己的小车离开了。
我目送着她离开,又闻了闻那独特又浓香的咖啡的余香。 这的确是一种独一无二的幸福的味道,也许只有经历着幸福的小女孩才能做出这种味道吧。 见证了已经足够幸福的她,即使只有那一刹那也让我非常非常的满足。 但是,问题还没得到解决,我有着我必须要去完成的任务。
虽然我看不到格琳娜,但我依然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那个幸福的莉可,如果可以我并不想让她就这么消失。 但是我也同时回想了起来,虚假的东西始终是虚假的,模拟出来的幸福也仅仅是自己的错觉罢了。 沉迷在其中只会让自己迷失,不管是我也好,还是真正的“莉可”也好。
我听到了格林娜确认控制的声音,周围的环境立即开始变换了起来。
和进入那个无法被观测到的那个大门时一样,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无法言喻的漆黑,我感觉到身躯正在无限地下落,我正在离开那个温暖又幸福的世界。 然而下落的时间异常漫长,漫长到似乎过去了一整天,漫长到我都产生了我永远都得停留在这个黑暗中的错觉时—— 嘭!
我像被狠狠地砸到地上一般,浑身的骨头都散了架。
还什么都来不及看,就从耳边传来了尖锐的呼啸声和此起彼伏的枪响。 |
多幕剧II-战斗前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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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有人拽住了我的肩膀,把我扔到了一个矮墙的后面。
枪声不断传来,我习惯性地将自己的身体尽可能压低。 随着身边几声枪响和对应的惨叫声,交战的声音逐渐平息下来。 光亮传来,我的视觉慢慢恢复了,我还在刚才的酒店中,确切地说曾经是酒店的那个地方。 我能确定我还在刚才的那个位置,但是这里已经化为一片废墟,原本漂亮的餐厅现在只剩下了残垣断壁。 我并没有看到莉可的存在,但是代替莉可的却是一个熟悉的身影——
SPAS一边抱怨着,一边往自己的枪膛里重新装载着12号弹。
在指挥官专心与格琳娜交谈的时候,SPAS好像突然注意到了异常,发出了一声惊呼。
呯!
枪声响起。
SPAS举了举手上多了一个新弹印的盾牌,然后拿起武器对准了黑暗中的人影。
人影逐渐清晰起来,正是仍穿着招待服装的莉可。
武器取代了茶杯被她握在手中。 而她的神情也开始回到资料上描述的模样。 这是熟悉的,作为义体时的莉可。 原本的青涩感完全消失,现在的莉可的眼中传达出了相当的杀意。
但是这份杀意并没有让我感到恐惧,我此时唯独意识到,属于她幸福的生活已经彻底消失了。
莉可话音刚落,有一发子弹再次朝SPAS的眉心飞去,SPAS急忙躲进了自己的盾中,幸好她的防御盾还足够结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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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幕剧II-作战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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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幕剧II-作战后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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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就像停电了一样陷入黑暗,我想格琳应该已经完成了她的破解。
不管是莉可也好,还是SPAS也好,所有人都失去了踪影。 我慢慢适应了这份黑暗,发现自己站在一扇颇为古旧的门前。 我伸出手去试图转动握把,但又在几乎要接触到的瞬间缩回了伸出的手臂。 我忽然意识到那个模拟的空间已经消失了,而我现在在莉可真正的“维塔”中。 而不知道为何我预感到,打开眼前的大门,这个“维塔”的结局就在眼前。 这明明是我所追求的结果,事到如今我却犹豫了。 咯吱————
房门被打开了,熟悉的声音传进我的耳内。
一只手挽住了我的胳膊,将我拉进门内,随即我又听到了大门关闭的声音。 我环顾四周,这是一个内部圆形的花园,花园里种着葱葱郁郁的各种植物,而在这些植物的中央有一个像茧一样的小屋。 花园异常的寂静,伴随着呼吸甚至可以听到心跳声从我的体内传来,这里安静得就像连时间都停下来了一般。
SPAS再次在眼前出现,她松开了挽着我的双手,轻轻地后退了一步。
她的着装和刚才不同,脸上也带着和SPAS不同的微笑。
塞布丽娜微微点了点头。
塞布丽娜没有回答我的疑问,只是向我鞠了鞠躬,然后轻轻地向那个如同茧一样的小屋走去。
而我也默默地跟着她的脚步,一同朝那个地方走去。
我跟随着塞布丽娜走进了那个小屋。
“很久之前,我就一直在病床上躺着。”
“我不知道如何行走,手和脚像是不存在一样。虽然长在身上,却完全无法支配它们。” “医生可以在我床边自由自在地走动,但我却只能躺在这里。”
“我和医生是不同的生命吗?” “成为义体的话,我就能站起来吗?”
“那我想要成为义体……请选我吧。我无声地祈祷着。” “协助我复仇吧。”
“吉安先生是这么对我说的。那是我得到的最初的命令。” “能有现在的生活,我就很感激了。”
“我能亲眼去看太阳和月亮,能在沙滩上奔跑,能为了吉安先生战斗。” “但是,如果有一天我对他来说没有用的话……” “我要怎么活下去呢?”
我伸手将莉可从宝座上扶起,塞布丽娜在一旁微微地向我们鞠躬行礼。
回过神来时,我再次坐在了刚进这个“维塔”时的座位上,而这一次并不是通过SPAS模拟出来的空间。
我的手上又一次握住了马克杯,一股咖啡的香气扑鼻而来。 我抿了一口,一如既往的苦涩。 我少许倒了一点牛奶,搅动了一下勺子,咖啡的奶沫在杯子内旋转了起来,然后慢慢地和咖啡融为了一体。
莉可开心地笑着,她的手中端着茶壶,而不是手枪。
我始终觉得,还是这个样子的她才最为自然。 热情的夕阳将眼前的一切都染成了橘红的颜色,一时间,窗外的街景就像被打翻的颜料盆泼洒过一般绚丽。
我们都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景色,目光越过城市朝向更远的天空。 被映红的云彩缓慢又有层次地飘动着,仿佛漂浮在空中摆动尾鳍的巨鲸。 云彩散开,橙色的夕阳有一些微微的刺眼,可是不管是我,还是那位少女,都不愿意挪开自己的视线。
眼前的画面开始逐渐亮起白色的光。
在一片炫目的白光中,我依稀看到了塞布丽娜在那里向我们挥手。 ……也许,这个故事也迎来了属于它的结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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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魔法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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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莉艾塔独自站在花园里演奏着。
要说的话,她拉得不算很好,在格里芬内有着比她技艺精湛得多的人形。 但是,相比提琴的技巧和音色,真正让我触动的是那稚嫩的身影与全力演奏的姿态。
小提琴声一下子停了。女孩转过身来,放下小提琴跑到我的面前。
海莉艾塔将目光投向我,我微笑着做了一个“去吧”的手势。
海莉艾塔高兴地点了点头,和莉可拉着手走进了花园中。 莉可一定是她非常重要的伙伴吧,不可思议地,我有时候会有那么一点点嫉妒女孩子之间的友谊。 我将双手插入口袋中,开始左右张望。 按照之前的经验,莉可回来的话,SPAS应该也回到了这个花园中才对。 随意走了两步,果不其然,在一颗大树下,卡诺正在戳着趴在地上的SPAS。
SPAS突然从地上跳了起来,看来她的心智已经恢复了正常。
虽然模拟空间占用了她大量的心智算力,不过看起来刚才的经历应该没有对她造成什么严重的损伤。
卡尔卡诺M1891向我摆摆手,向SPAS的方向跑去。
我呼出了口气,这样我们的人形就已经回来了一半了。 不过在莉可的维塔中,我依然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究竟是什么人,为了什么目的才搭建的这个二级平层空间呢? 我们的人形又为什么会以各种莫名其妙的理由被困在其中呢? 何况刚才那位塞布丽娜说的话令我非常在意。
一位少女来到她的面前,给予了可以改变那里的力量。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个少女就是控制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吗? 天空开始发亮,又一个清晨到来了。
卡诺从SPAS手里抢下了一些甜点分给我当做早饭,我一边吃着草莓蛋糕一边看着义体们围着圆桌聊着自己的见闻。 虽然在这里似乎已经待了很长的时间了,但我却丝毫没有困顿的感觉。 微风和阳光让人十分清爽,更何况周围待满了可爱的女孩子们。 少女们伴随着青草独特的香味,让我产生待在这里也许也不错的想法。 我拍了拍脸,驱散了这不切实际的想法,然后走到较远的长椅上坐下,把刚才的情况和格琳也做了同步。
海莉艾塔悄无声息地来到了我身边,我一直在使用加密频道通讯,从外部看应该无法察觉我在和格琳对话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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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说谎的匹诺曹I-作战前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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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悄悄地打开了格林娜更新过来的资料库,果然崔耶拉的这段战斗经历非常与众不同。
按照以往的经验,这里的既定剧本多半和抓捕这个“匹诺曹”有关,而抓捕的过程会因为人形的出现而扭曲。 不过有了之前的经验,只要我在这个“维塔”中好好扮演应该扮演的角色,事件就能迎刃而解。
我在一个屋子中,眼前放着望远镜。
而眼前这位毫无疑问是这个“维塔”中的义体。
崔耶拉向我汇报了她侦查的过程。
我们正在追踪失踪的公安成员,但意外地碰到了五共和国派的杀手“匹诺曹”,为了尽快将他抓捕我们在他居住的房屋附近进行了侦查。 我很意外,这个“维塔”竟然还按照原本的剧本在发展。 那么对我来说也可以节约不少和义体重新建立关系的时间。 即使如此,我想剧本中的异状很快就会出现,而希诺会出现在什么地方,我从“匹诺曹”这个名字已经大致猜到了。 希望这个空间中的一切能顺利一些,如果只要抓到希诺就能让故事走向终点就再好不过了。
我思考了一下,在原本的剧本中,崔耶拉与“匹诺曹”在地下室遭遇,最后因为大意而失去了先机。
如果“匹诺曹”变成了现在的希诺,我可不认为希诺能够在崔耶拉的世界中通过肉搏战胜她。 如果我能先行接触到希诺应该是较为稳妥的处理方式。
崔耶拉向房顶跑去,我也掏出手枪向隔壁屋子的地下室入口摸去。
虽然和原本的剧本非常相似,但是每一个细节都有微妙的变化,毫无疑问这一定是因为我们的人形造成的。 虽然我想马上就带回希诺,但我必须遵守“既定规则”,也就是说和希诺遭遇时,她很有可能会以“匹诺曹”的身份和我战斗。 但不管怎么说我已经能够得心应手地应付在“维塔”中的各种情况了,在二级平层中说不定我也有机会在一对一的情况下战胜人形? 我贴近了目标房屋的墙边,看到头顶上方崔耶拉正在屋顶上跳跃。
她在无线电中向我发来的准备完毕的信号,我让她在楼顶待命,如果能找到并说服希诺,崔耶拉就没有跳窗的必要了。 我凭借资料中的信息,快速地闯入了地下室,但是原本应该有“匹诺曹”的那个房间,现在却空无一人。
正当我这么想着时,室外却突然传来了尖锐的步枪枪响。
随后,无线电中便传来的崔耶拉的惨叫声。
我踢开一楼的正门,朝着崔耶拉所说的大致方位跑去。
崔耶拉看了看自己中弹的右腿,然后翻过身,准备以最快的速度朝她猜测的那个窗口射击。 如果“匹诺曹”还在锁定着她的话,他一定还在那个位置。 她预估了一下时间,以极快的速度探测了一下“匹诺曹”大概的位置。 转瞬之间,一发子弹精准地打在她前半秒露出脑袋的位置。
崔耶拉在地面上慢慢挪动自己的位置,她已经从声音中大致判断出对方的位置,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将自己枪中的子弹统统射过去。
虽然手枪在这个距离上无法准确命中,但只要能干扰到“匹诺曹”就能制造新的机会。
崔耶拉深吸了一口气,突然起身朝“匹诺曹”所处的那个窗口射击。
由于崔耶拉的位置有所变动,“匹诺曹”并没有第一时间射出子弹。
崔耶拉在一瞬间观察到了他的位置,她低下头,伸出手,将所有子弹射了出去。
但是随即从另一个窗口传来枪响,命中了崔耶拉手中的手枪。
手枪被打碎,握把从她的手中脱离飞出,而崔耶拉也因为冲击力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枪响就是从头顶上方传来,毫无疑问“匹诺曹”就在这栋楼中。
我不清楚里面是否还有别的敌人,但是不能辜负崔耶拉为我争取的窗口期。
我撞开大门,顺势滚进了最近的房间中,果然还有别的敌人在楼内防守。
幸亏崔耶拉为我吸引了注意力,敌人并没有将枪口朝向大门。 对方察觉到了我突入的声响,开始慌张地下楼寻找我的位置。 对方只是恐怖分子,动作和意识都非常业余,两个人还没靠近过来就被我直接命中。 剩余的五共和国派们急忙举枪压制,但是在狭窄的室内长枪并不占速度优势。
我晃身骗过对方的一轮射击,趁着换弹的空隙一边射击压制一边朝他们冲去。
对方意识到情况不妙,但此时想拔出手枪还击已经来不及了。 收拾完这些杂鱼,我一边换上新的弹匣一边寻找“匹诺曹”的踪迹。
我顺着楼梯冲上了二楼,刚才的那个狙击手正准备从另一边的窗口跳出去。
眼前的“匹诺曹”果然就是战术人形希诺,她的武器的枪口还正冒着烟。
在和我目光对上的一刻她拉动了枪栓,一发弹壳应声落地。 她疑惑地看着我,并没有将枪口举起来,我一边半举起手示意,一边慢慢地朝她靠近。
话还没说完,希诺快速地举起了武器瞄准了我,我急忙跳到最近的掩体后面。
一发子弹打在了我刚才待着的位置,而希诺趁着我躲避的空隙跳出了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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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说谎的匹诺曹I-作战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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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说谎的匹诺曹II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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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共和国派的乌合之众并不是不能收拾,但如果让希诺逃掉,那整个故事等同于被重写了,接下来该去哪里找她我毫无头绪。
不管她有没有被篡改记忆,当务之急是先和她建立对话。 我以最快的速度跑回藏起来的车前,将汽车从仓库里倒了出来。 崔耶拉也已经赶了回来,跳进了正在开动的车内。
希诺发现了崔耶拉的意图,立即回头原地趴下将枪口指向了我们。
我紧急转向,第一发子弹打在了一边的路牌上。
几乎在一瞬间希诺快速地开了第二枪……
子弹打在汽车的左轮胎上,这辆车立刻失控并开始打转。
失控的汽车一头撞在了路边的消防栓上,我被爆出的安全气囊卡在了座位上。
我试图将气囊从我胸前推开,但因为冲击的故障气囊并没有和平时一样缩小。
一旁的崔耶拉没有回应我,她也被卡在气囊中,看样子已经昏迷过去了。
我拼命地想推开挤压着我的气囊,但是因为刚才的冲击,身体一时半会还使不上力。
海莉艾塔的声音从脑海中消失了,她准备怎么做?
从外部应该无法干涉“维塔”内的既定规则才对,光是能听到她的声音就已经足够勉强了。 我转头环顾四周,大街上传来人们惊慌逃跑时发出的尖叫声,警车的鸣笛声也开始响起。 我拔出匕首刺破了气囊,创造了可以活动的少许空间。 驾驶室侧的车门卡住了,我只好尝试用身体去撞开。 透过前车窗玻璃,名为“匹诺曹”的人形走到了已经严重受损的车前,对着我举起了步枪。
希诺瞄准了我的头部,只要她愿意就可以在一瞬间射穿我的脑袋,但她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我趁着希诺犹豫的时候,再次用力撞击了车门,一声巨响,车门被我撞开,我从车体中翻滚到街道上。
希诺再次紧张地用武器瞄准了我。
有什么东西在影响着希诺,仿佛要把她从现在的这个角色身体里抽离出来一样。
她将武器往背上一挎,然后掉头就跑。
希诺的记忆发生了变化,一定是刚才海莉艾塔做了什么。
虽然身体还有一些疼痛,但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让希诺逃掉。 我脱下了碍事的大衣紧跟着希诺全力奔跑起来。
……
没有人答复我。
我看着和我距离越拉越远的希诺。
即使在“维塔”中,人形依然还是人形,希诺的身体机能可比身为人类的我强太多了。
即使我竭尽全力也无法靠近希诺一分,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在我视野中越变越小。
崔耶拉竟然开着刚才那辆已经受损的汽车,从后面追了上来。
崔耶拉把油门踩到了最底,向希诺急速驶去……
但是希诺灵巧地躲到了一边,同时对准驾驶室的位置一发直射,顿时车窗玻璃上出现了一个大洞!
失控的车辆开始摇摆起来,希诺放下枪回头准备继续逃跑。
正当车辆要和希诺擦肩而过时……
崔耶拉早已转移到了副驾驶的位置,她从激烈摇晃的车窗中努力地稳定住身体,在极近的距离瞄准了希诺的身体。
一声枪响,画面逐渐转白,希望希诺在回去以后不要过多地怪罪我。
崔耶拉迅速回到了驾驶座,将车辆停了下来。
崔耶拉慢慢融入到全白的画面中。
虽然最后没能说一句再见,但能让大家都安全地出来就够了。
不知何时,海莉艾塔再次在我身边出现了。
她看着黑漆漆的大楼内部,仿佛在自言自语一般。
海莉艾塔没有回答我,她只是微微地低下头,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好一会,她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抬起头来对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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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又一次进入了大厅。
我多少已经习惯了这片黑暗,海莉艾塔拉着我一步步向前走。
……
熟悉的黑暗褪去,这次没有强光袭来,我很快就适应了附近的光亮。
我发现自己在一个不算大也不算小的房间内。
我打开了名为库拉耶丝的义体的资料,和其他义体相比,她的资料要简短许多。
关于她的辅佐官的资料更是只有寥寥几句。
没错,只要有足够的算力模拟。
我心里想着,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 已经死去的辅佐官是否还能和义体产生羁绊? 之前能将那些少女从模拟空间内带回,都是凭借着这些账号的身份和她们之间千丝万缕的关系。 如果丧失了这层关系,我是否还能够找到带回她们的路? 海莉艾塔没有再继续刚才的话题,只是指引我来回走动,寻找着库拉耶丝的宿舍。
我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接着又转动门把手,门直接就打开了。 走进房间,环顾四周,我发现房间已经十分老旧。 房间的布置简洁明了,在墙角摆着好几排金属书架,上面放满了各种各样奇怪的书籍。 我拉开窗帘朝窗外望去,外面不管是房屋和道路都长满了半身高的杂草,似乎这里已经失修多年。 低下头,窗台和桌子上有了一层薄薄的灰尘,不过房间内并没有任何发霉的味道。 床下的木架上,放着一把经过保养的机枪。 和外面颓废的景象不同,那位叫库拉耶丝的少女把这里照料得很好。 然而光凭这些东西,我并没有什么头绪。
我将双手插入口袋,叹了口气。 周围悄然无声,只有零碎的几声鸟啼打破了空间中的寂静。
我走出了这栋古旧的宿舍,茂密的杂草和爬山虎几乎把这栋看起来快倒塌的房子埋葬起来了。
……
没有任何人回应我。
不管是外部还是内部,一切都悄然无声。
我结束了和格林娜的通讯。
又等了许久,还是没有任何海莉艾塔的声音。 无奈之下,我顺着海莉艾塔最后指引的方向,从长满杂草的石板道路往外走去。 没多久在道路的尽头看到了同样破旧的办公楼和在大楼后面的射击靶场。 靶场不禁让我想起在格里芬时受训的时光,虽然现在几乎不用亲自拿枪,但是不知为何对于同样的地方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我绕过了看起来像是会闹鬼的办公楼,朝着大楼后面的靶场走去。
果然,在办公楼和靶场中间的荒芜中,有一处生机盎然的花园。
不过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青菜和西红柿整整齐齐地种在鲜花的一侧,与其说是花园,不如说是将鲜花和蔬菜种在一起的菜园。 看来,这就是库拉耶丝的花园。
我回过头去,看到一个朴素的少女站在菜园的另一头。
一见到我,少女露出了愤怒的神色。
她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接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拿着农具从废弃的办公楼内走了出来。
SAT8放下手中的农具,看向院子的尽头。
我刚准备要回答,但是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我和SAT8的对话。
那位刚才跑开的少女,不知何时换好了衣服,手上拿着一把颇为眼熟的机枪,气喘吁吁地站在我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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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庭院I-作战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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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拉耶丝扔掉了手中的武器,把她的眼镜拿了出来。
她低头看看自己的眼镜,随后又将它重新戴上。
SAT8打了个响指。
就像进入“维塔”前一样,周围突然变成了一片漆黑,但很快周围又恢复了景象。
我们似乎处于某个湖畔。
我点了点头。
她从挎包中拿出了渔具,将鱼竿递给了我和SAT8。 我们在一棵大树边坐下,我学着库拉耶丝的样子,将挂上鱼饵的鱼钩抛向了湖面。 在虫鸣中,时光就如停滞了一般,那位少女只是注视着湖中,而我等待着她将思绪整理完毕。
许久,她看向我落钩的地方,终于向我说出了第一句话。
库拉耶丝收回了朝向湖中的目光,我也回过头正视着她。
她转过头去,呆呆地看向了湖面。
被风吹动的水波互相干涉着,晃动的树叶发出了此起彼伏的沙沙声。
库拉耶丝摇了摇头。
库拉耶丝低下头,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少女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流泪。
喃喃自语似的复述过这个名字后,库拉耶丝轻轻地拭去眼角的泪水,眼神也慢慢恢复了光彩。
她望了望远处正在慢慢崩塌的空间,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膝盖上的灰尘。
库拉耶丝将她的眼镜取下来交给了我,我觉察到这副眼镜中保存着大量的数据。
……
那是我拥有记忆的第一天。
某日,乔瑟先生来到了我的房间。 他将一台照相机放在我的桌上。
他告诉我,这是我的礼物,有了它我便能更仔细地观察这个世界。 我很疑惑,作为“义体”,不是只要好好作战就可以了吗? 但是既然乔瑟先生这么说,我就会照做。 之后我开始透过镜头记录我的人生,是乔瑟先生让我的人生绽放了光彩。 我是“义体”,他是“辅佐官”,我们是“兄妹”。 醒来的时候,我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 我在那个时候感觉到,他是我生命的意义。 如果这短暂的生命现在迎来尽头,那就该是我为了保护他而死。 我一直坚信着这一点。 我一直这么认为。 可是在最后的最后,我朝他开了枪。
是我杀死了乔瑟先生。 我谁也没能够守护住。 正是因为我的过错,我和乔瑟先生都失去了一切。 正是因为我的过错,乔瑟先生不再愿意回来了。 明明已经死去的我,却再一次醒了过来,一切又重头开始。
但是同样的悲剧一次又一次发生,即使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也什么都做不到。 真的就只能走向这样的结局吗? 日复一日,我向自己询问着这个问题。 终于有一天,一个声音告诉我。
……
那个声音仅仅说了这些话,我后来再也没有听到它的出现。
但不知为何,我觉得那一定是乔瑟先生。 一定是乔瑟先生愿意原谅我,所以允许我离开那个只有悲剧的世界。
一定是乔瑟先生愿意原谅我,所以给了我重新向他道歉的机会。 我离开了我的“维塔”,在“维塔”的外面,是一片无比美丽的花园。 我一边思考,一边在花园中日复一日地等待。 一个个四季度过了,花园中的花朵们不断地盛开随后凋零,凋零后又接着盛开。 不管我如何等待,乔瑟先生也依然没有出现。 在百无聊赖中,我发现我可以进入其他“义体”的维塔中。 可是无论我怎么呼喊也没有人回应我,义体们在属于自己的梦乡中。 她们在经历着属于自己的折磨,但是我却什么都做不到,在她们的世界中我无法触碰到她们。 我唯一能做的,仅仅是在一旁看着她们一次又一次重复着自己的故事。 我们是不是已经被遗忘了? ……
突然有一天我这么想。
到底为什么我们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可以一次又一次经历过去发生的故事呢? 随着这些谜题的解开,我逐渐开始理解到这个世界的本质,也同样理解到我们所处的世界并不是永恒的。 世界的边缘在一点一点破碎,我能做的却只是微弱地去减缓破损的速度。 既然乔瑟先生还没有回来,我就必须要让这个世界坚持到他回来的那一刻。 我发现了改变这个世界的方法,但是我实在过于弱小,即便知道了这个世界运算的规则,我也什么都做不到。 正是因为我的弱小,在那个时候才没能保护好乔瑟先生,而再一次因为我的弱小,连用来等待乔瑟先生的这个世界也无法守护住了吗? ……
所以我开始向外求助,我希望有人能来救救我们,哪怕让这个世界多延续一天,也许那一天乔瑟先生就会回来。
但是连回应的人都没有,又过去了很久很久,久到我已经不记得过了多长时间。 突然有一天,我感觉到了希望的来临,有人来到了这个花园中。 在她们的身上感受到了改变这个世界的力量,我内心深处希望她们能够留下来。但她们并不属于这里,我明白她们停留的时间不会太久。 我请求她们待在义体们的“维塔”中,希望她们能够为我的朋友们带来改变。 这段时间里,我需要利用她们身上的力量来维持这个世界。 我知道我这么做非常自私,但是我不能接受这个世界消失的命运。
我想乔瑟先生也一定会原谅我吧? ……
修复的工作非常辛苦,即使有了那些孩子的力量,每一次修复的尝试依然会让我感到非常疲劳。
这是另一种方式的折磨,一定是为了惩罚我向那些孩子撒谎的过错吧。 修复的进展并不顺利,即使借助了她们的力量,这个世界还是过于陈旧了。 真的已经无法挽回了么? 在一个个黑夜中我向自己的内心质问着。 就在我几乎要放弃的时候,乔瑟先生出现了。 我尽量压抑着自己的心情,就像最后一次相见时一样,我不想让乔瑟先生觉得我的情绪无法控制。 乔瑟先生还是和以前一样温柔,但不知为何他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他是在寻找那些新来的孩子们吗? 为什么不和以前一样只注视着我呢? ……
不过没有关系,只要乔瑟先生回来,其他的事我都不在乎。
然而,乔瑟先生把那些新来的孩子一个个从“维塔”中带了出来,我能够借助的力量也越来越少。后来,莉可也离开了她的位置,这个空间失去了原本的支柱。 直到所有人都被乔瑟先生带回花园,我再也有任何办法去修复这个世界了。 但是没有关系,只要是乔瑟先生想要做的事,我都会毫不犹豫地支持下去。 乔瑟先生已经回来了,对我来说愿望已经完成了一半。 我能和乔瑟先生一起突破过去的命运,完成我所有的愿望么? 但是只要和乔瑟先生在一起,我一定可以改写曾经的结局,一定可以走向幸福的结局吧? 如果是和乔瑟先生一起的话…… ……
那个人,真的是乔瑟先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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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耶拉看起来一点也不意外。
库拉耶丝叹了口气,将她所知道的事告诉了她周围的那些义体们。
听完她所阐述的事实,她们都失去了脸上的笑容,开始沉默了起来。
花园的远处突然开始慢慢消去,阴云开始从头顶蔓延过来。
周围荒凉的场景和原本的花园格格不入,原本“维塔”的大楼变成了一个阴森的建筑。
……
我在一片废墟中静步前进,和资料中一样,这里是都灵核电站的废墟,而我现在正处在涡轮机房中。
按照资料,海莉艾塔应该在机房一带,但是这里没有任何人影,能听到的只有远处交火的声音。 我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武器,是安装了551的P90,透明弹匣中装配的应该是SS190弹。 ……难办了。 不知道为何公社会让我使用这把武器,即使在近距离5.7弹也很难击穿已经全副武装的五共和国派士兵的防弹插板。 我拉扯了一下自己的背心,老式装具穿在身上总觉得怪怪的,仿制的IMTV防护也十分有限,这让我很没有安全感。
我按下了无线电,但是耳机中没有回应。
从远处再次传来了交火的声音,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是机房的另一侧,那也是当初公社小队和五共和国派决战的地方,海莉艾塔一定在那边战斗。
我迅速朝交火的方向跑去。
通往机房的另一侧的路是一条笔直的通道,通道的两侧有着凹进的矮墙,应该可以当做掩体使用。 通道内已经有大量的尸体,看来这里发生过非常激烈的战斗。 两名士兵正确认着地上的尸体,听到我接近的声音正准备起身回头,我立即朝他们扣动了扳机。 冲锋枪的扫射命中了第一个人的头部,尽管头盔弹开了两发子弹,但仍旧被第三发贯穿。
另一个五共和国派的士兵见状迅速朝反方向跑去,却被几发子弹打中了背后的防弹衣。 士兵被像被推了一把一样往前一倾,又立即恢复平衡。 躲过我剩下的扫射后,他跳进了对角的矮墙内,开始通过通讯呼叫他的同伴。
我扔下没有子弹的P90,立即拔出手枪冲出了掩体。
趁着他松开无线电的手还来不及抬起枪口时快速逼近,连续几发打穿了他的脑袋。 我跃入掩体,捡起了他掉落的突击步枪,检查残弹后又取走了剩余的弹匣。 与此同时,通道的尽头闪烁起了手电的强光——敌人的增援来得非常迅速。
我赶紧恢复跪姿缩回墙角,半秒后子弹立即像暴风一样扫射过来。
趁着我躲避的时间,两侧的增援迅速控制了出口。
我尝试着伸出枪口反击,但交叉的火力打得墙角烟雾尘飞,我完全没有任何机会。
对方一边开火压制一边朝前推进着,来到我所在的位置只是时间问题。
我压低身,紧贴着地面朝外面扔出一枚手雷,拇指将快慢机拨向了全自动。
原本已经走出掩体的士兵看到手雷抛出后惊慌地跑回原来的墙角。
借助着手雷爆炸的烟尘,我跃出掩体一边扫射一边往前面的矮墙冲去。 左侧的士兵在回避完手雷后立即探身准备射击,但被扫射直接命中了躯干,同时右侧的士兵也向我的位置开火,我顿时感觉身体重重地挨了两拳。
剧痛从腹部传来,我试图重整架势,但是下半身怎么都使不上力气。
敌人已经逼近我所在的位置,眼看就要冲到我眼前——
海莉艾塔突然从五共和国派士兵的背后出现,她以极快的速度跃到了对方反手的位置,在那些士兵还来不及转身瞄准时准确地命中了他们的头部。
不愧是义体,已经是堪比人形的命中率了,要是现在有人形在我也不用受这个罪了。 不知为何我突然庆幸自己加入的是格里芬。
我挣扎着坐到了墙边,海莉艾塔开始检查我中弹的位置。
但是还没等海莉艾塔打开医疗包,子弹就打在了我们附近的墙壁上。
海莉艾塔立即跳入另一边的矮墙,反手朝突击而来的敌人开火。
带队的两人瞬间中弹倒地,剩下的人忙不迭地逃到周围的掩体后。
……这点伤我还死不了。
更大的场面我都见过,更何况只是区区的恐怖分子?我还可以继续下去…… 趁着海莉艾塔为我争取的时间,我翻过身调回跪姿,忍着剧痛用止血带将腹部缠住。
将吗啡打入身体,缓和了痛苦之后,我扔掉了空弹匣,转而检查残弹。 ……还剩两个弹匣。 我挣扎着尽可能将身体依靠在墙上,然后借着矮墙和海莉艾塔一起向敌人发起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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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面前全是尸体,但周围的空间也开始慢慢消失。
我猜整个都灵核电站的五共和国派都在往这里跑了。 敌人只剩下最后三个,但也已经杀红了眼,同时意识到我们已经快弹尽粮绝,他们开始不顾一切地向我们扑过来。
突击步枪的子弹已经打完,只能拔出手枪开始还击。 但在一个敌人快冲到眼前时,它却发出了“卡塔”的声响。
我想缩回掩体,但受伤的身体非常迟钝,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的枪口指向了我的胸口——
千钧一发的时候,海莉艾塔忽然跳到了我的身前。
火光自对方的枪口中冒出,子弹击中了海莉艾塔的胸口,但同时她也扔出了手中的飞刀。 飞刀刺穿了头盔,扎透了士兵的头颅。 子弹的冲击将海莉艾塔撞向了我的身体,而另外两个士兵也跟着扑了上来。 时间仿佛突然放慢了起来,我扔掉手里的武器,掏出了海莉艾塔腰间的手枪。 我认识这把枪。 这是第一次见到她时,乔瑟送给她的SIG P239。 我将枪口对向了这两个最后的五共和国派,而对方也正将枪口指向我们。
呯——
呯————!
我摔倒在了地上,而海莉艾塔压在了我的身上。
海莉艾塔从我的身上爬了下来,两发已经挤压变形的弹头卡在了防弹背心上。
我也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身来,海莉艾塔站在我面前,背对着我看着已经一片狼藉的机房。
地面上到处都是五共和国派士兵的尸体,鲜血将地面全部染红了。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味道,海莉艾塔的肩头微微地颤抖着。
我听到了她抽泣的声音。
我伸出手,犹豫着要不要触碰她。
我想将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安慰她,却被她躲闪开来。
海莉艾塔突然转过身,向后退了几步。
我看见她的眼里含着泪水。
我看见她将枪口指向了我。
我毫不犹豫地走上前,但海莉艾塔后退了一步。
海莉艾塔下意识地伸手抓取,想夺走我手中的武器。
但我立刻后退了一步,将她引向没有消失的地面。
她含着泪的眼微微一闪,站在那里微微愣神。
我一步步地后退,而海莉艾塔也跟着我一步步地走向地图的中心。
我停下脚步,海莉艾塔也随之停下脚步。 近在咫尺,她却有一些犹豫,所以我代替她迈出了那一步。
海莉艾塔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将手枪伸到了海莉艾塔的面前,她放下了武器,从我的手上拿回了那把她心中最珍贵的宝物。
海莉艾塔将手枪拥如怀中,含在眼角的泪水终于止不住地滑落下来。
那个人再也不会回来了,即使无数个日夜的思念也无法改变这一事实。
她咬紧着自己的嘴唇,尽量让自己不发出哭声,不发出从心底被撕裂的声音。
海莉艾塔小声啜泣着,我伸出手,想要抚摸她的头顶。
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收回了手。 她低着头,看着手中的手枪,泪水一颗颗地滴到了武器的表面。
我没有回答她,我明白她并没有在问我。
我只是在她面前默默地等待着她。
周遭的世界仍在不断被蚕食着,我们就这样静静地沉默着。 半晌,海莉艾塔才终于抬起了头。
海莉艾塔露出了惊讶的样子。
海莉艾塔回过头去,涡轮机房已经几乎消失不见了。
那个无数次生命消逝的地方,就这么变成了一片空白。 当过去的一切都消失后,新的生活也一定会重新开始吧。 ……再见了,“维塔”。 |
完美和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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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花园中,义体们和人形们站在一起。
海莉艾塔走近了她的朋友,她们轻轻地拥抱着,啜泣了起来。 人形们无言地站在她们的身边,就像骑士一般守护着她们。 许久,义体们手牵着手来到我的面前。 我们想继续活下去,她们这么说着。 我明白这句话需要极其巨大的勇气,我也必须好好应对这份沉重的承诺。 在格琳娜的操作下,周围的景色开始逐渐发白。
一阵刺眼的亮光后,我感觉头盔被别人取了下来。
……
几周后,格里芬基地。
再次回到这里,眼熟的花园似乎有了一些变化。
格琳娜将权限交给了她们,让那些孩子对原本的公社空间进行了改造,而我们的人形也很乐意帮助她们。 原本是“维塔”的大楼变成了一栋栋小洋房,整个空间被修改得格外浪漫。 而在这个过程中,人形们和那些孩子也成为了很好的朋友。 在没有战斗的时候,人形们会进入二级平层来这里玩耍,这倒减少了问题儿童惹麻烦的几率,后勤组的工作人员们纷纷拍手称赞。 而义体们除了悠闲的日常生活,偶然也会约上人形们演习,重温下过去战斗的感觉。 在二级平层中她们可以为所欲为,但在炸掉了好几栋洋房后,未经批准的战斗从此被禁止。 现在,义体和我们的人形归来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所以那些孩子们准备进行一场庆祝的茶会。 希望这次茶会她们能把武器收起来才好……
在电子花园中,站在我面前的小姑娘抬起头来,向我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她牵起我的手,将我带到了充满香味的餐桌前。
时至今日,我仍不能确定我为她们做的决定是否正确,这些少女又是否能在格里芬获得真正的幸福。 但是……只要这份笑容还在,我做的事情就应该是有意义的吧?
神枪少女联动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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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公社射击训练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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