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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形回忆录

- ▼ -Part1

---

某日，格里芬指挥室。

格琳娜

早啊，指挥官！这是最新一批心智升级的人形名单，请过目。

好的，麻烦你了。

指挥官

格琳娜

嘻嘻…… 话说回来，自从开放心智升级，申请的人形多得都能从这儿排到基地门口了！ 可是每次只开放极少量名额，大家为此向我抱怨了好久呢……

没办法，实验室资源有限，只能请她们耐心等一会儿了。

指挥官

格琳娜

之前我向克鲁格先生提了一句设备扩容，可他居然一直躲着我……

格琳娜

嘿嘿……指挥官，您不是存了不少积蓄吗？考不考虑捐给格里芬，增加几台修理槽呀？

格琳娜蓝色的双眸发出财迷特有的金光。指挥官下意识捂紧口袋，扯开话题。

咳咳……让我看看这份升级名单。

指挥官

指挥官匆匆检阅着名单上的人形编号，精准地避开格琳娜那双星星眼中发射的闪烁光芒。
忽然，一个人形的名字引起了指挥官的注意。

OBR……？ 我记得她已经完成心智升级了，怎么还会出现在名单上？

指挥官

格琳娜

怎么可能？这明明是她第一次—— ……咦？ 上次还真有她的名字……上上次也有……上上上次…… 天哪，这是怎么回事？！钉子户吗？！

你联系OBR了吗？

指挥官

格琳娜

唔……没有。照理来说，安排了心智升级，剩下的就是人形自己跟进进度了。 但像OBR这样拖延恐怕不行呢…… 指挥官，我立刻调查！

三十分钟后，指挥屏上急促闪动着格琳娜的通讯请求。

格琳娜

大事不好了，指挥官！OBR失踪了！

怎么可能？

指挥官

格琳娜

呜呜呜……是真的！ 实验室负责人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证，他们从未收到OBR的主动联络，也没见过OBR。 我问遍了所有的人形，她们也都说没见过OBR。 而且OBR的通讯打到现在，一点反应都没有！ 呜呜呜……怎么办？她该不会被人形贩子绑架了吧？！

先别急，你用我的权限调取数据库和基地监控，先看看里面有没有OBR的行踪记录。

指挥官

格琳娜

唔……谢谢指挥官！ OBR，你可千万别吓我呀……

十分钟后，格琳娜风风火火地闯进指挥室。

格琳娜

指挥官，有线索了！ 记录显示OBR前天刚出了一次外勤任务，而她平时的作息一直是早出晚归，和大多数人形完美错开……难怪大家都说没见过她！ 呼……吓死我了。如果她真的失踪，我恐怕就要磕头谢罪了！

她还在就好。 但即使作息古怪，她也没理由不去心智升级啊……这次一定得让她完成才行。

指挥官

格琳娜

可是OBR早出晚归，联系不上怎么办？

她下次外勤任务是什么时候？我们可以趁机……

指挥官

格琳娜

指挥官，友情提示:外勤任务从来不是固定排班的哦。 标准程序是人形主动联络报名，先到先得，然后才——

格琳娜忽然住口，双眼瞪得如铜铃一般。
她的蓝色双眸在眼眶中滴溜溜地打转，嘴角渐渐扬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格琳娜？

指挥官

格琳娜

哎嘿嘿……指挥官，我有办法逮到OBR了！

两分钟后。
指挥官双手托腮，迷惑地望着大屏幕上滚动的格里芬频道通讯。
原本花花绿绿的界面正在被一则丑得艳俗的大红色外勤广告疯狂刷屏——

广告

【格琳娜】重磅消息！重磅消息！史无前例的天价外勤任务发布啦！ 【格琳娜】超高收入、万元奖金！还有更多惊喜好礼等你来领！！！ 【格琳娜】重磅消息！重磅消息……

你确定散布虚假信息不违反格里芬条例吗？

指挥官

格琳娜

哼~我还不是在帮您钓OBR这条小笨鱼嘛？

小笨鱼？这么拙劣的鱼饵，她怎么会上钩？

指挥官

格琳娜

嘻嘻……那可不一定！现在倒数三个数！

？？？

指挥官

格琳娜

3—— …… 2—— ……

——滴滴！

通讯响起的一瞬，指挥官差点从椅子上跌落下来。
OBR的头像正在屏幕上剧烈闪动。
格琳娜一脸坏笑，得意地扮了扮鬼脸，接起通讯。

OBR

格琳娜小姐！格琳娜小姐在吗？

格琳娜

你好呀，OBR小姐！找我有什么事吗？

OBR

格琳娜小姐……请问您刚刚发布的外勤任务还有效吗？我、我非常想参加呢！

格琳娜

还有效哦，而且OBR小姐是第一个联络我的人呢！

OBR

太好了！终于抢到了！ 格琳娜小姐，请把任务详情发给我吧！

格琳娜

等一下。这次外勤任务有点复杂，需要配备专属道具。 你现在来指挥室领取一下吧。

OBR

现在？抱歉，我抽不开身呢……

格琳娜

这样啊……那我只好考虑别的人形……

OBR

不行不行！我真的很需要这笔奖——哦不，这个外勤任务！ 那个……我明天凌晨三点准时来指挥室领任务道具可以吗？ 真的拜托你啦~~~格琳娜小姐……

凌晨三点？
指挥官和格琳娜盘算着时间，面面相觑。
可是要逮到OBR，这似乎是最快的办法……
指挥官无奈地点头，格琳娜也叹了口气。

格琳娜

好吧，OBR小姐。凌晨三点指挥室，过时不候哦！

……

凌晨，喧闹了一日的格里芬基地终于在温柔的夜色中陷入沉眠。
伸手不见五指的指挥室里，却还有两个可怜的人类在无助等待。
时间指向3:32，格琳娜躲在门后，睡眼迷蒙。

指挥官递过一只咖啡杯，格琳娜摆了摆手，幽怨地看向天花板。

格琳娜

救命啊指挥官……OBR怎么还不来……我好想睡觉啊……

别泄气，格琳娜。今晚如果逮到OBR，明天我就给你打报告，申请三倍的加班津贴！

指挥官

格琳娜

加班津贴……三倍？！那不就是好多小钱钱？！

格琳娜

天啊……我要幸福得昏过去了！ 指挥官，您现在吩咐我做什么都可以，加多少班都可以！我一点都不困啦！

叮叮当当——
走廊尽头奇怪的动静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分明是金属机械行走的声音，可每一步都那么迟滞、缓慢，伴随着转轴的摩擦和零件轻微的碰撞，叮咚作响。
最终，脚步声停在指挥室门外。

？？？

格琳娜小姐，你在吗？

来人胆怯地敲了敲门。
格琳娜与指挥官心有灵犀地对视一眼，屏住呼吸。

格琳娜

是OBR！

话音未落，指挥室的门迅速开启。

——格琳娜！

指挥官

不待来人反应过来，格琳娜忽然跳起，一把将快要散架的瘦小人形拽入房间，“嘭”的一声锁上大门。

啪嗒——

刺眼的灯光亮起，跌坐于地的OBR惊异地抬头，仰视着眼前面露凶相的两人。

格琳娜

终于逮到你了，OBR！！！ 你知不知道我和指挥官在基地里找了你一整天？！

没错！一整天！

指挥官

格琳娜

说！你为什么还没有完成心智升级？！

说！为什么？！

指挥官

OBR

咦？！那个……我、我不是接了外勤任务，来领道具的吗……

格琳娜

呵，想都别想！没完成心智升级，你什么任务都休想接到！

没错！明天你就去实验室报道，务必把它完成！

指挥官

OBR迷迷糊糊地左顾右盼，许久才缓过神，似乎终于搞懂了指挥官和格琳娜的真正目的。
刺目的灯光下，OBR的脸红了又白，流露出为难而尴尬的神色。

OBR

对……对不起，指挥官！

OBR猛地站起，以标准的90度垂直姿态鞠了一躬。

随着剧烈的动作起伏，她身上的金属零件叮当作响，乱成一团。
指挥官与格琳娜不约而同地皱眉。

OBR

指挥官，格琳娜小姐，对不起！我不能完成升级！

格琳娜

理由呢？

OBR

诶？理由……？我、我不能说！

你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要不要我……

指挥官

格琳娜

指挥官，别和她啰嗦！您之前不是和我商量好了吗？如果OBR这次还不做心智升级，我们就采取特殊手段！

诶？我什么时候和你商——

指挥官

格琳娜朝指挥官紧急递来一个眼色。

OBR

特……特殊手段？！什么特殊手段？！

指挥官心领神会，立刻将脸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严肃地转向战战兢兢的OBR。

咳咳，格琳娜说得没错。 OBR，你的机体已经老化，严重影响到日常作战和生活。如果再不进行心智升级，恐怕我们就只能卸除你的火控核心。

指挥官

格琳娜

然后扔去黑工厂做苦力！

OBR愣在原地，心智因震惊而过载一秒。
忽然，她身上的零件开始不安地抖动起来。

OBR

诶？！那不就等于报废了吗？！我、我……怎么……我不能……我…… 指、指挥官，别丢下我啊……呜哇——

OBR涕泗横流，一把抱住指挥官的大腿，哭得稀里哗啦。
格琳娜狡黠地朝指挥官竖起大拇指，示意任务“圆满完成”。

OBR你先别哭……有什么事慢慢说，我一定会帮你的！

指挥官

OBR

呜呜呜……对、对不起，指挥官！其实我一直在躲债啦…… 不知道为什么，就算再怎么努力工作，我欠下的外债还是越来越多…… 为了还债，我只好先问其他人形借钱，可就算这样也还是填不上缺口……我怕她们找我要钱，所以就东躲西藏、天天在外面游荡，不敢回家…… 我已经负债累累了，如果再做心智升级，恐怕以后维护机体的费用就会直线上升……可是我真的不能再向别人借钱，我再也借不起了…… 呜呜呜……指挥官，这样的日子实在太难熬了！如果连您也抛弃我，我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了……

OBR声泪俱下的诉苦深深触动了格琳娜和指挥官的心。

格琳娜

唔……我有点理解OBR的苦衷了。 心智升级后，机体的维修费用确实比之前上升不少。也许对别人来说这点钱是小事，但对OBR而言，恐怕就是天大的灾难……

OBR

是的，格琳娜小姐。我真的快无力负担了……

格琳娜

唉……格里芬忠实的员工竟然会因为欠债而沦落至此…… 指挥官，你看这——

格琳娜

咦？！

格琳娜一抬头，却发现指挥官的眼角早已盈满泪水。

格琳娜

指、指挥官……？

OBR

指挥官，您、您别哭啊……

没事，OBR……都怪我平时忙于工作，没有尽到关怀你们的责任…… 这是我的过失，我一定要弥补！相信我，OBR，我一定会让你从苦难的债务中解脱出来的！

指挥官

OBR

指挥官大人……

格琳娜！

指挥官

格琳娜

在。

明天你就带着OBR去实验室做心智升级。顺便告诉研发中心，OBR所有的零件费用，包括以后的维修费，都由我来承担！ 还有，OBR欠其他人形的钱和所有未完成的外债，我都替她包了！

指挥官

格琳娜

指、指挥官，您该不会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怎么能允许我的士兵凄惨度日？ OBR，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放心地交给我……毕竟，我可是你们深深信任着的指挥官啊！

指挥官

OBR

呜呜呜……指挥官，你真好……

---

- ▼ -Part2

---

五天后，格里芬指挥室。

格琳娜

指挥官！这是OBR小姐的第18批欠款单，请查收哦！

扑通——
格琳娜笑眯眯地把厚厚的一叠新账单堆在原已成山的旧账单上，彻底将指挥官的脑袋埋了进去。
指挥官颤抖着拿起总表——表格上不可思议的天文数字立刻让脑袋嗡嗡作响。

OBR

指、指挥官……您没事吧？

我有点头痛……

指挥官

OBR

要不要紧？！需不需要背您去休息？我现在的新素体强度完全可以——

不不不……不是物理意义的头痛……

指挥官

指挥官沉重地叹了口气。

OBR，我想知道……你怎么会欠这么多外债？看你平时的吃穿，应该都不怎么费钱才对呀……

指挥官

OBR迷糊地挠了挠头，露出困惑而尴尬的笑容。

OBR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呢。明明每次花很少的钱买东西，可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别人就跟我说欠债了…… 唔……抱歉，给您添麻烦了！

指挥官摆了摆手，心乱如麻。
这样替OBR还债下去，恐怕自己的存款就要所剩无几了……
得想个办法，让她学会理财才行啊！

格琳娜！

指挥官

格琳娜

在。

你替我找几位在花钱方面比较有经验的人形，给OBR做一个参照对比。 最好能让她们同吃同住，争取在最短时间内实现理财飞越式进步！

指挥官

OBR

指挥官……是不是我做得不够好，惹您生气了？

不是这样的。为你找参照人形，是希望你认真向她们学习，查查自己花钱的问题出在哪里。 我相信只要有心，你一定可以靠自己的努力过上永不欠债的光明生活！

指挥官

OBR

我……真的可以吗？

当然！

指挥官

OBR

唔……有指挥官这句话，我一定不辱使命！

格琳娜

嘻嘻，指令已收到！指挥官请放心，OBR小姐的“理财觉醒计划”就包在我身上吧！

……
两天后，明媚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格里芬基地的走廊内。
人形们来去匆匆，沐浴在难得的平静祥和中。
直到——

指挥官的声音

格琳娜！这账单是怎么回事？！

一声惊异的大叫从指挥室内传出。
人形们身躯一震，警惕地望向那扇正在颤抖的大门。

个……十……百……千……万……十万…… OH MY GOD——！ 这账单上的数字怎么比之前十几批欠款加起来还多？！

指挥官

格琳娜，给我一个解释啊！！！

指挥官

指挥官捏着天价账单，激动地朝格琳娜上下挥舞。

格琳娜

这就是您之前吩咐的OBR理财觉醒计划呀！有什么问题吗？

不可能！理财怎么会越理越穷呢？！ 你到底给OBR选了哪几个参照人形啊？！

指挥官

格琳娜嘿然一笑，眼底流露出深不可测的戏谑光芒。

格琳娜

我选了刘氏、PPD和ADS哦。

指挥官忽然一阵目眩，跌坐在椅子上。

天哪…… 你难道不知道这几个都是出了名的奢靡人形吗？

指挥官

格琳娜

咦？这不就是您要的参照组吗？ 只有把她们凑在一起参照，才能知道谁是真正的花钱queen呀！到时候有了比较，您也就不会再抱怨OBR花钱多咯~

不！！！

指挥官

指挥官发出一声惨叫。

她们在哪儿？！我要立刻终止理财计划！

指挥官

格琳娜

来不及咯指挥官，我已经批了她们一周的奢华海岛之旅。等她们回来，我们就能揭晓最终结果了！ 在此期间嘛……恐怕您要破费一点小钱钱咯。

…… 天啊……

指挥官

OBR，你们一定要挺住啊……

……
人迹罕至的宁静海岛，飞机悠闲地休憩于开阔的机场中。
众人形在候机大厅围坐，一边等候酒店接驳车一边闲聊。

ADS

没想到指挥官竟然特地为我们安排了豪华海岛之旅…… 我从出厂以来，做梦都想尽情地游泳玩水呢！

PPD-40

哼，这样就满足了吗？ 身为格里芬正式员工，享受公司公费旅游本就是天经地义的吧？我还嫌这趟不够看呢。

刘氏

那个……不管怎么说，OBR小姐才是旅行的主角嘛。 只要她开心就好啦，对不对？

OBR

不不不，我是来向大家学习的……还、还请大家多多指点！

ADS

说起来，格琳娜小姐特别叮嘱让OBR负责这次旅行，以便考察OBR的衣食住行、理财习惯…… 我们可得好好记住，别玩过头，反倒把任务忘了。

PPD-40

那还不好记？四字总结:看她花钱。

OBR

……

ADS

别听PPD吓唬你啦！你看你从头到脚简朴的装扮，再看看我们……在所有人里，你肯定是最节俭的。 说不定指挥官让我们和你同行，其实是想让我们学习你的省钱之道呢！

刘氏

唔……ADS的分析听起来好有道理！

PPD-40

“醉翁之意不在酒”么……哼，指挥官真是狡猾！难怪我出发前总有种特别的预感……

OBR

诶？好像不是这样…… 指挥官说是想帮我重塑正确的消费观念来着……

ADS

我不觉得指挥官是在特别关照你哦，或许我们几个都需要正视自己的消费观念了。

PPD-40

我不认同，我的消费观念非常正确，想学习的话可以给你们分享下经验。

刘氏

老实说，我也不太认为自己的消费有问题呢……

OBR

那个…… 能给我看看你们的账单吗？我想知道合理消费的账单长什么样……

PPD-40

当然。

PPD大方地晒出自己的账单，大额的支出眼花缭乱地上下翻动着。

PPD-40

别的先暂且不表，单说日常的装扮，我选择的这些衣服，质地优良，剪裁考究，能陪我走过漫长的时间。 装饰物当然也要成色最佳的宝石，劣质的塑料品休想入我的眼。

PPD挑眉看了看沉默的几人，耸了耸肩。

PPD-40

我知道我的账单总额或许有些——

刘氏

PPD小姐意外得节俭呢！

PPD-40

哈啊？等等……

刘氏

不过……事先声明，我没有看轻你的意思哦！ 我是说……可能……那个……我会稍稍超过PPD小姐一点呢……

刘氏腼腆地掏出终端，众人好奇凑近。

PPD-40

近五周消费记录读取—— 1万……24万……82万……101万……55万 ……

PPD-40的眼皮没来由地跳了两下。

PPD-40

居然只是“稍稍超过”？喂，刘氏，你都买了些什么？

刘氏

那个……我其实和大家一样啦。你们看，我买的东西都是日常用品哦……

ADS

可为什么每件商品都是价格最贵的那一种？

刘氏

唔……我不太懂数字这方面的东西啦……所、所以……

ADS

原来如此，一定是你只挑最贵的行为触发了店铺平台的自动算法，肆无忌惮地“杀熟”，往后就只给你推荐超昂贵的物品了！ 几十年前人人唾弃的可恶算法到今天还在猖獗，真是可恶！

刘氏

唔……这样吗……

PPD-40

哼，刘氏的消费充满意外的泡沫，绝不能算在正常开销里…… ADS，你不会也是这样吧？

ADS

我吗？我的账单可都是成熟理智的选择……

ADS自信地展示出了终端，众人形同时瞪大双眼——

ADS

简单来说，我的吃穿住一切从简，钱主要花在购房存款和饲养水母这两项上。 要想购买海景别墅需要不少的存款，还要考虑请人定期维护的费用；水母不仅需要饲料，还需要专门的养殖和净水设备…… 所以零零总总，每周开销加起来一共是——

一个惊人的数字在人形们的眼中闪耀。

刘氏

好……好厉害！

PPD-40

确实是有理有据且惊人的数字。

ADS谦逊地环视众人。
她很快注意到，只有OBR保持着沉默。

ADS

OBR，是不是该轮到你展示账单了？

OBR

诶？！我、我的账目还是不要公开比较好呢。

OBR的脸忽然红了起来。

ADS

没关系！我们闲聊嘛，你正好可以给我们做个示范。

刘氏

是啊……随便说说没关系的吧？

OBR

这个……

PPD-40

我们都自报账目了，你可不能赖账！

在众人或殷切或严厉的目光中，OBR的脸越发红了起来

OBR

好吧，那我说咯……

刘氏

嗯嗯！

OBR

其实，我之前每周的开销……

她默默伸出右手，比出数字:5。

ADS

五千？

OBR摇头。

刘氏

五万？

OBR还是摇头。

PPD-40

总不会是五百吧？

OBR

其实是……

OBR

五百万呢。

？？？！！！
众人形不约而同地倒吸一口凉气。

---

- ▼ -Part3

---

ADS

500万？！你都买了什么呀？这一身衣服和行李怎么看也不值500万。 难道你吃得很精细？还是在买房还贷？

OBR

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买，也不讲究吃用，只是在不停地还债…… 至于为什么欠债……这个我也不知道。

刘氏

OBR小姐是不是被什么传销组织和黑心高利贷给骗了？

OBR

应、应该不会吧……

PPD-40

分析你的理财方案可以留到稍后再说。 在这之前，OBR，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安排我们的行程的？

刘氏

唔……为什么酒店的接驳车还没到？这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ADS

对啊，我还没问你订了哪家酒店呢！ 该不会是不带泳池的酒店吧？我可是期待了很久的游泳呢……

PPD-40

事先说明，没有三星我是不会入住的。

OBR

等等…… 请大家相信我！我预订的是超豪华的酒店，一定不会令你们失望的！

刘氏

真的吗？有多豪华？

OBR

我这里有简介——你们看后面的星级数！

刘氏打开资料，睁大泪眼，慢慢数了起来——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诶？怎么看不到头？
——等等？！整整八十颗星！！！

PPD-40

这有点夸张了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搞批发呢。

ADS

酒店的价格该不会更夸张吧？

OBR

不，完全不会！我们四个人加起来还不到五位数哦！

ADS

怎么可能？！

PPD-40

连万元关口都没有，我越来越怀疑酒店的质量了。

刘氏

唔……要不我们还是……

ADS

等等。那辆是不是我们的车？

迎着ADS的目光，一辆通体雪白的加长豪华轿车缓缓减速，停在玻璃门外。
欢迎OBR小姐及尊贵的朋友们入住豪华海景别墅酒店！
加长的车体上方，金色立体投屏标语如是滚动着。
标语下方，一朵朵动态盛开的红玫瑰闪烁着blingbling的像素星光，刺目得令人睁不开眼。

众人不可思议地排成一排，一会儿看看接驳车，一会儿又惊讶地转向OBR。

轿车白得一尘不染，在碧海金沙的映衬下格外耀目。
其余三人并没有言语，但她们犹疑的目光终于在这辆豪车前逐渐瓦解。

OBR激动地紧握双拳，红着脸，眼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
忽然，她向她的同伴们鞠了一躬——

OBR

请……请大家给我一个证明的机会！ 虽、虽然我之前花钱糊涂，但从踏上旅途的那一刻起，我已经决定把所有账目都理得明明白白。我要为指挥官分忧，也绝不辜负大家的期待…… 请大家一定要相信我！

PPD-40

…… 既然你那么有诚意，我可以勉强……

ADS

嘿呀，别啰嗦啦！出发吧。

刘氏

唔……等等我！

刘氏拖着沉重的行李，飞奔着追赶众人。

……

豪华海景别墅酒店
一只海鸥伸展优美的身姿，滑过碧海与金沙的交界线。
在这片被金色海滩围绕的海岛高地中央，一座白色大理石铸成的酒店兀然突立，宛如童话中的小小城堡，宁静而纯洁。
行李员热情地卸下后备箱里的行李，放入典雅的行李车内。

众人形跟随礼宾小姐，踏着一尘不染的红地毯，款款走入酒店大堂。

刘氏

天啊……这里的规格……

ADS

完全出乎预料呢。

PPD-40

哼，勉强过得去吧。

刘氏

你们闻，这里的花香……

人形们的惊叹声窃窃响起。
OBR在前台确认入住信息，一边竖起耳朵，心潮澎湃地偷听同伴们对话。
想不到自己竟能在眼花缭乱的酒店广告中发现宝藏，用那么小的代价便能享受如此奢华的待遇！
看来心智升级后，自己的决策水平得到了相当大的提升……

OBR

指挥官！您终于可以放心了！

服务员

请各位贵客领取一枚专属印戒，在入住酒店期间一定要保持佩戴哦。

众人朝前台聚拢过来。
四枚银白色金属戒指整齐地嵌在天鹅绒首饰盒里，戒面光滑崭新，倒映着水晶吊灯的光亮，一闪一闪。

她们轻巧地取出戒指，戴在指尖，宛如接受王子的邀约，共赴沉醉迷梦。
没有人注意到她们的心智表层正划过一阵微不可察的电流噪声。

OBR

这戒指有什么特别的吗？

服务员

这是本酒店独家定制的奢华贵金属戒指。有了它，您不用房卡就能随意出入房间，还能进入豪华餐厅、健身房、海滨浴场等区域，享受独家贵宾服务！

OBR

好方便的设计！说起来，我预订的套餐里有一次免费的海滨浴场使用机会，大家一起去吧！

ADS

海滨浴场？！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刘氏

我、我也是……OBR小姐安排得真周到！

PPD-40

哼，我可不确定酒店内部会是什么样。等会儿一定要仔细检查才行！

……

傍晚，酒店餐厅。
刻针在黑胶唱片表面从容地滑动，颤出一首轻柔的乐曲，从扩音口缓缓流淌至满屋。
精致的吧台旁，粉色的圆形蜡烛静静地燃烧，将一抹跳动的明黄染在透明高脚杯的杯壁边。

PPD-40端起一杯葡萄酒在鼻尖轻嗅，不紧不慢地放置唇边。
醇厚迷离的液体丝丝入喉，将明亮澄净的气息带往机体内每个细微的角落。

ADS

OBR的安排真是太棒了！

PPD-40

还不赖。

OBR

嘻嘻……其实我只出了一点力，没做什么啦！

刘氏

别谦虚嘛，OBR！正因为你的安排，我才能享受到刚才那样的美景呀—— 一边泡着清凉的水，一边看金色夕阳落入湛蓝摇动的海面，手里还有杯微醺的果酒……简直是人间最极致的享乐！

ADS

是啊……海滨泳池里的水被阳光一照，波光粼粼，清澈得连底都看得见！ 不过我们刚刚喝的不是香槟吗？

刘氏

是吗？我大概记错了……

OBR

不是吧，大家喝的难道不是免费赠送的橙汁吗？

PPD-40

嗯？我喝的可是葡萄酒呢。

众人面面相觑，目光齐齐地聚焦于吧台旁一瓶刚刚开盖的玻璃瓶液体。

OBR

你们看，这不就是我们刚才在海滨浴场喝的橙汁吗？那瓶也是。

PPD-40

你眼花了吧？这两瓶都是葡萄酒啊。

OBR警觉地蹙眉，看向同样迷惑的ADS和刘氏。

PPD-40

喂，你们说这是葡萄酒还是橙汁？事先声明，别跟我开玩笑哦。

ADS

是香槟。

刘氏

我、我看到的是果酒呢……

OBR

这……怎么可能？你们看，这标签上写的明明是——

？？？

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一个身形壮硕的黑衣保安悄无声息地出现，打断OBR的话。他的双眼隐匿于墨镜之后，给人以无形的压迫感。

OBR

啊，没、没什么！我的朋友……她、她觉得这个饮品太好喝了，正在向我们介绍呢！

保安

这是本酒店的特色饮品，为了保护商业机密，请不要在公共场合讨论。

OBR

好的好的……下次一定注意！说起来，差不多该回房收拾一下，准备等会儿用餐呢……大家快走呀，愣着干什么！

OBR机警地朝其他三人瞥了一眼，领着她们逃出酒吧，直奔房间。

OBR

呼……好险！

房门合上的瞬间，OBR终于抑制不住颤抖的双腿，背靠着门，缓缓滑落。

ADS

你干嘛那么慌张？

OBR

我也说不清楚……总觉得那个男的长得像以前上门讨债的混混…… 我有种不好的感觉。

PPD-40

不会是PTSD吧？我还以为战术人形早就抛弃了人脑神经的弱点了呢。

ADS

先别提这个了。刚才的饮料事件，你们怎么看？

刘氏

我、我趁酒保不注意，悄悄带了一点回来……

众人

！！！

刘氏从军绿色外套里掏出玻璃瓶，众人随即围了过来。
刘氏伸出手，在空中轻晃瓶身，小半瓶液体缓缓跟着内壁旋转、迭起……
OBR目不转睛地盯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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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什么问题了吗？

OBR

奇怪……这个橙汁好像太稀薄了？照理来说悬浊液震荡起来应该更缓慢才对啊……

PPD-40

这么一说，它挂杯的情况很奇怪，的确不像葡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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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同样一瓶液体，粘稠度、质量，甚至物理属性完全没变，只在我们眼中改变了气味和颜色…… 这说明了什么呢？

刘氏

难、难道是魔法？还是我们眼花了？

PPD-40

我怀疑问题不是出在东西上，而是我们的眼睛。

ADS

你的意思是……有人骇入了我们的感官系统？

PPD-40

很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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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们的心智系统应该没那么容易被骇入啊，怎么会……

OBR

戒指。

众人

？？？

OBR忽然低头，凝视着手上闪烁着银白色光芒的金属戒指。

OBR

你们记不记得服务员说要在入住期间全程佩戴这枚戒指？我在想，会不会……

ADS

要不摘下来试试？

OBR点头，轻轻摘下右手食指上的戒指。
戒圈滑落指尖的瞬间，心智表层微不可察的干扰消失了。

OBR

天哪……怎么会？！

OBR忽然跌坐，迷茫而焦急地望向四周，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真相。

刘氏

我也试试！

众人形纷纷摘下戒指。霎时间，眼前华美的室内装潢开始扭曲褪色——

洁白柔软的地毯变成破洞的碎布，晶莹剔透的水晶吊灯成了昏暗单调的枯黄灯泡……
墙壁、天花板、床罩、窗帘、沙发……全都在瞬间跌落谷底，蒙上一层破旧的阴影。
眼前的这间客房不再是她们最初预订的“豪华套房”，而是一间空旷简陋、弥漫着堪比垃圾场臭味的极穷酸的房间。
玻璃瓶底的液体终于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出它的本相——无色无味的白水。
众人呆滞地看着四壁空空，惊讶地合不拢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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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哪！OBR，你在哪儿找到这家黑店的？！

PPD-40

我觉得黑店已经不足以形容这里了……这简直就是原始人的洞穴！

OBR

唔……我、我是在浏览格里芬匿名版的时候看到酒店广告的。 你们看，这张宣传页面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上面的酒店房间示意图也很正常啊…… “至尊豪华海景别墅——超值体验，只要999！” 我以为这是普通酒店打折促销的好机会，所以就……

PPD-40

999？！999别说体验海景别墅了，就连格里芬基地一日游都不够！你看看这房间的样子，还有这万恶之源的戒指！ 天哪……我甚至都怀疑刚才浴场里的水会不会根本就是泥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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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哇！！！别说了PPD！我已经快吐出来了！

刘氏

我、我们快走吧！再待下去恐怕要出大事……

面对众人的恐惧与慌乱，OBR艰难地思索着，似乎隐隐明白了自己这些年欠债的原因……

OBR

那个……对、对不起大家！

OBR噙着眼泪，握紧拳头，朝她的同伴们深深地鞠了一躬。
不过，事态还没有到完全绝望的地步……
OBR凝视着宣传单上“不满意全额退款”的字样，忽然有了主意。

OBR

对不起！这次是我没有选好酒店……但我们还能挽回权益！ 我会向他们讨一个说法！大家千万别急，我们现在就去前台……我、我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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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art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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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前台。

啪嗒一声，OBR将四枚戒指和宣传单用力地拍在台上。
服务员满不在乎地站起来，斜眄着眼前气势汹汹的顾客。

OBR

我们要退房！而且要求贵酒店进行赔偿！

服务员

退房可以呢，请先支付您的欠款。

OBR

我们的消费都包含在定金里了呀，哪儿来的欠款？！

服务员

三人海滨浴场服务费，海滨浴场饮料费，酒店吧台饮料费，还有房间日用品消耗费…… 除去定金，您还需支付66.6万，这是账单详情。现金还是刷卡？

OBR

不对吧？！你们不是赠送一次海滨浴场使用权的吗？！

服务员

赠送的额度仅限一人。您的其他三位同伴需要自费。

OBR

那这个饮料呢？！你们供应的是白水，还拿戒指欺骗我们的心智！凭什么收费？！

服务员

虽然您喝的是白水，但是您毕竟获得了各种饮料的美妙体验呀，当然要收费的。

OBR

那我现在申请全额退回！你们的宣传单上明确清楚地写着的条款，这下总不能再拒绝了吧？

服务员冷笑一声，将宣传单翻到反面，指着空白的边缘。

服务员

亲爱的客人，这则宣传单上已经标注了哦—— “本条例的解释权归酒店所有，酒店有权随时更改条例，望周知。” 这么明显的字迹，您看不到吗？

OBR瞪大眼睛，这才勉强看出那一行隐藏在白色背景上的浅白色说明文字。

OBR

这……？！

OBR还欲分辩，却发现几十个彪悍的保安不知何时出现，从背后将她们团团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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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们要干什么？！

刘氏

呜呜呜……别过来啊！

保安

……

服务员

抱歉，本酒店有权随意处置欠款的顾客。 您的66.6万消费要怎么支付呢？现金还是刷卡？

OBR

……

OBR犹豫着探入外套口袋，指尖摸索许久，终于触到一张坚硬的信用卡。

格琳娜

你们在海岛上好好玩，钱的事交给指挥官就好啦！

格琳娜

嘻嘻，别担心！这张信用卡怎么刷都可以……指挥官肯定不会怪你们的！

OBR

……这样做真的没问题吗？指挥官如果看到，一定对我很失望吧……

服务员的指尖不耐烦地轻敲着柜台。
保安的眼神似乎比前一秒更加凶恶，脚步向前挪动些许，将她们逼入穷途。

OBR

为了大家的安全，我、我只能交钱了…… 呜呜呜……指挥官，对不起！这笔钱我到了基地一定还给您！我、我一定……

OBR颤抖着，从口袋中缓缓掏出指挥官的信用卡。

——滴！消费成功。

保安们终于解除了对她们的禁锢，四散开来。

OBR颓废地耷拉着脑袋，收回卡片。

PPD-40

既然钱都付了，这笔烂账就算清了！ 我问你，你们酒店最近一班接驳车什么时候到？我们要去机场！

服务员

抱歉，非本店超级VIP无权搭乘酒店接驳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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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那我们来的时候怎么能乘车呢？！

服务员

那是本酒店免费赠送的一次接送体验服务。 如要再次享受服务，请付费购买。当然，前提是在本店消费满999.99万成为超级VIP。 鉴于您已经消费了66.6万，是不是还要继续……

OBR

不！谁都别想从我这里多拿一分钱！

众人

……

刘氏

可、可是我们的行李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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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向指挥官求助吧？

PPD-40

别指望了，我刚才一直在联系岛外，结果发现这鬼地方把我们的信号全屏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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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叫个车？说不定有司机愿意接我们去机场呢……

OBR

搜索附近车辆……有结果了！大家快来看！

众人围住OBR手里的终端，屏幕上闪烁着充满希望的绿色信号点。

PPD-40

咦？这个提示信息……

OBR

“……本车作为豪华海景别墅酒店集团旗下出租车，仅为尊贵的酒店超级VIP提供服务。非超级VIP禁止乘坐。 “诚挚欢迎各位尊贵的超级VIP会员呼叫本车，开启一段愉快的旅途…… “闲人勿扰！”

刘氏

这、这不就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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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得先花999万变成这个破酒店的VIP，然后才能叫车。

OBR

怎么会这样？！

刘氏

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叮——
服务员毫无预兆地按响铜铃。

服务员

诸位，请注意时间。你们已经结束与本酒店的交易，现属于外来人员。 酒店规定:外来人员在大厅停留满十五分钟后，将按1元/秒进行计费。现在你们已经停留了14分整，接下来……

一听到“计费”二字，OBR敏锐的神经忽然如弓弦一般牢牢绷紧。

她猛地提起行李，一个箭步朝大门飞奔！

众人

……？！

酒店大门终于在她们身后缓缓合上。

阵阵和煦的晚风刮过，带着温暖、潮湿的气息轻抚人形们疲惫的脸庞。

刘氏

呼……呼……那么多行李全搬出来，实在太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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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终于和黑店划清界限了！OBR，接下来怎么办？

OBR

唔……先想办法去机场吧。

PPD-40

没有接驳车也没有出租车……怎么去机场？

OBR

走着去。

走着去？？？
众人形面面相觑。

OBR

我想了一下……虽然没有交通工具，可我们至少还有腿呀！再说我们是战术人形，这点运动量不算什么！靠自己的双腿，安全、可靠又省钱……大家觉得呢？

刘氏

唔……可是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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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虽然有点麻烦，但至少比继续待在这儿好。我再也不想看到这家垃圾酒店了！

PPD-40

没有异议。

OBR

我帮你一起提行李吧，刘氏！

刘氏

那、那好吧……我听大家的。

OBR

事不宜迟，出发！

众人形重新振作信念，深深地吸了口气，朝四方眺望。

大海的波涛声传来，起起伏伏，宛若澎湃的呼吸。远处灯塔涌动着温暖的光，冲淡了她们心中的不安与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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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的感觉真好……只可惜这次度假搞砸了。

刘氏

没事啦，沿着海边走走也不错呢。 等一下，我得找找夜视装备……被我放在哪个行李箱里了来着？

众人纷纷想起什么，一齐低头翻找起来。
PPD-40轻哼一声，从随身小包中掏出夜视仪。

PPD-40

哼，这么重要的装备当然是要提前准备啦。下次我可不会慢吞吞地等你们。

PPD双手叉腰，悠闲地眺望远处。
澄净透明的月光把清辉洒在不规则的海面上，连缀成一条条银白色的细线。
忽然，某个奇异的景象吸引了她的注意。

PPD-40

那是……？ 大家快看！

众人形佩戴好夜视仪，抬头，顺着PPD手指的方向望去——
目之所及，一片汪洋。
海水自地平线荡漾而来，毫无阻拦地蔓延至酒店高高的坐台之下，连车道、人行道和路边的绿化带也被海水彻底淹没……
一排椰子树在海风中轻轻摇晃，用它们的身体标志着海岛中央高地与沙滩的分割线。

刘氏

咦？！明明来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呀。

PPD-40

肯定是海水涨潮，把这些低地都浸没了。

ADS

我的机体倒是可以入海，可你们三个……

ADS忧虑地望着身边的同伴。

刘氏

虽然我的素体有基本的防水性能，可是并不能抵抗海水的腐蚀性…… 如果我们蹚水去机场，这副素体就要报废了……

PPD-40

……难不成要回那个黑店吗？

ADS

不要吧？！

OBR

……

刘氏

大不了多付点钱，在大厅里坐一晚，明天出发……总比拖着行李困在海里好啊！

PPD-40

OBR，你说呢？

OBR握紧拳头，暗暗抿了抿嘴唇……

……我相信只要有心，你一定可以靠自己的努力过上永不欠债的光明生活！

指挥官

OBR

我……真的可以吗？

当然！

指挥官

指挥官温柔的笑意清晰地浮现在OBR的心智中。
那是多么殷切期许的目光，和蔼可亲的神情……
她那么努力地想替指挥官分忧，却又一次落入陷阱，成为了欠债的冤大头……
怎么办……大家都还需要她，指挥官也还需要她……她决不能在这里半途而废。
一定、一定会有办法的！

大海……
水……
船？！
OBR忽然顿悟，眼前一亮。

OBR

诸位，我们还不能放弃！

OBR望着远处婆娑摇摆的影子，心生一计。

PPD-40

喂，你不会真的要游到机场吧？

OBR

不，我们的出路就在那边，看——

OBR踌躇满志，指向不远处的那排椰子树。

OBR

我们可以砍下这些椰子树，做成木筏，然后顺着海水漂流到机场！

众人形一脸震惊地盯着OBR。

ADS

OBR，你的心智是不是过载了呀？

刘氏

虽然我很想支持你啦，可是……

PPD-40

这决策真是难以置信。

在众人的质疑中，OBR自信地拍了拍胸膛。

OBR

大家别担心，在制船方面我可是个行家！ 以前为了躲避债主，走投无路到海边，我就经常做简易木筏逃走哦！看我还不是好好地活下来了吗？

众人形

……

OBR

听我说，黑店我们一定不能回去。每多花一分钱，指挥官的生活就会艰难一分…… 事到如今，我们必须靠自己，必须学会自救！ 既然我要对这次旅行负责，就必须站出来想办法……无论如何，我一定把你们安全送到格里芬，请大家务必相信我…… 好啦，大家快帮忙砍椰子树吧！我们很快就能启程了！

……

三天后，格里芬基地。

指挥官打开指挥室大门的瞬间——

哗啦啦——哗啦啦——
纷飞的账单从终端内不间断地吐出，堆满了指挥室的地面。
格琳娜笑眯眯地站在纸堆里，一边捧着刚刚理好的账单，一边向指挥官亲切地打招呼。

这是怎么回事？！

指挥官

格琳娜

早啊，指挥官！OBR理财之旅的全部账单都在这里咯…… 可惜数量太多，我目前也只整理了一部分呢！

指挥官看着面前的天价数字，绝望地发出一声呜咽。

指挥官

格琳娜

修复室刚刚传来报告，她们的素体由于长时间浸泡在海水中，腐蚀严重，需要全部更换。 事故的具体影像现在还无法复原。据推测，应该是她们在海上乘船的时候发生了意外，小船解体，全员落入海中…… 因此，她们的心智也受了很大打击，恐怕要经过好久的调试才能恢复…… 说起来真是可怜呢……

格琳娜

不过指挥官既然是她们的长官，恐怕只能牺牲一点小钱钱，多多关照她们了，对吧？

可这样一来，我真的要变成穷光蛋了…… 天啊……她们怎么会变成这样？！还有这些欠款……我要打工到何时才能还清啊！

指挥官

格琳娜

嘻嘻……可能得等到下辈子了吧。

指挥官绝望地垂下了脑袋。
忽然，一种不太对劲的感觉涌上心头。

等一下！格琳娜！

指挥官

格琳娜

嗯？什么事呀，指挥官？

你、你是不是早就算计好了？！ 从一开始替OBR找参照人形起，这一切就都在你的预料之内，对不对？！

指挥官

格琳娜

嘻嘻……

格琳娜的笑容天真无邪，可她那双蓝色的眼睛却隐隐冒出金光。

格琳娜

怎么会呢，我亲爱的指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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